去年11月的《远雷》的后续。
当时就预定是系列的但写完那篇就一直卡到现在……
我所有御成同人中最正经的原作向orz
时间点是1-4之后,复苏之前。
距离打完1已经过了太久各种遗忘所以有bug也别太在意……
清水。严格地说没有明显的攻受。
(就本篇而言)不是HE。
……大丈夫?
当时就预定是系列的但写完那篇就一直卡到现在……
我所有御成同人中最正经的原作向orz
时间点是1-4之后,复苏之前。
距离打完1已经过了太久各种遗忘所以有bug也别太在意……
清水。严格地说没有明显的攻受。
(就本篇而言)不是HE。
……大丈夫?
※
地响
御剑并不否认自己是个迟钝的人。
虽说因为情面问题不可能爽快地承认,但不论是身边他人的评价,还是二十四年的人生中经历过的种种,都让他不止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并不是有意要去无视他人的心情,也并不是逃避与人的相处,只是无法那般轻易地做到“理解他人”这种似乎本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不知不觉地便与世间拉开了距离。
所以御剑只能够仰赖“理性”。
无法用心去理解的话,就只能靠大脑来思考。无法通过旁敲侧击去猜测真意的话,就只有撬开对方的嘴问个一清二楚。这种看似优雅实际上强硬到野蛮的行事风格,不知从几何时已经成了御剑怜侍与外界接触的唯一途径。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检事也是再适合不过自己的职业。毋须多余的思考,只要靠确凿而无可动摇的证言和证据,追溯至自己所寻求的结果就可以。
当然,自己也很清楚,人的心并不是能够通过一字一句就能有条不紊理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比起工作,平凡的日常反而更令人感到难以对付。这世界上充斥着无数他所不理解的人类,这一事实总是令他困扰不已。
……对,比如说面前这个男人。
不由分说地闯进了他的生活,强硬地将他的过去和现在全都一一打碎搅乱。
但是御剑却从不觉得反感,甚至连常挂在嘴边的“困扰”,这次也无法说出。是因为他乱来的行为使自己从恶梦之中得以拯救,还是因为他那单纯爽朗的笑容让自己伪装坚固的心得以治愈呢。这样的说辞似乎仍旧不能完全地解释。
因为太过于难以理解,所以也就干脆地放弃了理解。
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已经抛却了逻辑性的思考,完全接纳了这个男人的存在。法庭上毫不留情的兵刃相见,私下里敞开心扉的肆意畅谈。即使聊的都是些丝毫无关紧要的话题,却意外的不似以往和人交往时那般困扰——不如说,是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这就是人们所谓的“亲友”吗?就连这样的思考也被抛诸脑后。
这个男人——成步堂龙一是“特别”的。
能够做到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也能让自己对他做出对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仿佛只需要这一个事实,一切理由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似的。
只要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就无需奢求别的什么了似的。
——他有一个瞬间这样相信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受到的是胸口的重量。
因为这莫名的压迫感御剑皱起眉头,想要拨开那个让他睡不好觉的重物,却在手上有了尖锐的触感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低头看去,特征明显的黑色头发映入眼帘。
他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来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安静的房间里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而和自己互称亲友的男人正趴在自己胸口发出安稳的寝息。头脑些微的晕眩或许是酒精的缘故,麻木而一时无法动弹的手臂大约是由于窝在沙发上这种不自然的体态而被压迫住了吧。
啊啊,对了,最初是半个月未见的小聚,然后因为下起雷雨而招待成步堂在自己家里住下。在这之后知道了对方害怕打雷的事实,然后……
没想到自己也会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安慰人啊,御剑不禁露出了笑意。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话,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现在也没有保持这个姿势的必要了吧。隐隐觉得要是这样到明天早上自己非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御剑试着起身,想要推开成步堂。
但是却没能成功。自己的腰不知何时被紧紧环住,因为推开的动作对方又加重了力道。背后的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扯住了衬衫,那个沉重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似乎很舒服地蹭了蹭。这种异样的触感让他更急迫地想要赶快移开那个令人困扰的存在,然而从那里又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
“嗯……御剑……”
说是梦呓般或许并不恰当,因为那显然就是梦话。
但是御剑已经无心再去选择什么比喻了。在听到那个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那究竟是什么呢。事到如今就算去思考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男人总是带来无法理解的事物,这种事情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低头看着那明明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亲友带着幸福的表情安静地睡在自己的怀里,仅仅如此那被压迫的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强烈跃动起来,连呼吸都要被封闭住一般。抬起手的时候发现手都不知为何在颤抖,就在几小时之前还能够自然而然抚摸那硬质头发的手此刻却失去了触碰的勇气,兀然地停在半空中。
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开始崩毁了。他隐隐之中这么觉得。
“由于地壳运动引起内部产生巨大地应力,在地应力长期缓慢的作用下造成地壳岩层弯曲变形,当地应力超过岩石本身所能承受的强度时便会使岩层断裂错动。”
“长期积累的能量急剧释放,以地震波的形式向四面八方传播开去,极具破坏性。”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从书籍上读到过这样的资料。
平面化而毫不带感情的,单纯的描述。
所以当那件事件发生之后,当他发觉自己开始对地震产生恐惧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用这样的知识来提醒自己。
只是单纯的自然现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造成恐惧的,或许只是恐惧本身而已。不管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让恐惧这一存在消失。人的内心或许就是这么的毫无道理。
而他人生中第二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这种无理的心情,正是现在。
和恐惧相似却又不同,甚至都无法为之命名的感情。
而这种感情的成因,仿佛也和地震异曲同工。
那简单而微小的日常,无数次普通平凡的谈笑,那些他因为无法理解而放弃思考的未知的什么,在不知不觉中聚积起来,缓慢地缓慢地,终于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强度。
然后或许总有一天会迎来无法抑制的爆发——尽管他仍不知道那会以怎样的形式。
因此自那晚起,御剑就无意之中开始避免与成步堂接触。
不去接他的电话,短信也敷衍着回复,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辞聚会,如是等等。
一阵子亲近,一阵子又突然如此冷淡,想必会被当作是阴晴不定的家伙吧。
但是除此之外御剑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
为了避免将会到来的“什么”,拼命地躲避着。
以至于都想要嘲笑这样怯懦的自己了。
直到——那场命运的审判到来为止。
让自己身为检事的地位、意义和未来,全都陷入混沌之中的审判。
更加糟糕的是,自己又不得不,与那个男人直面相对。
“终于见到你了啊。”
站在审判所的走廊上,与几个月前相似的地方,那个男人以相似的表情和声音这样说道。
“果然只要在这里就能见到你啊……不管你怎么躲藏。”
“……我并没有躲。”
“没有躲?那为什么都不肯见我,连电话也不接?!”
“那是因为我工作很忙……”
“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就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啊!”
“……”
“好不容易才走近了你,为什么又要逃啊……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那么生气?”
“……”
这次御剑抬起了头。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眼神却在诉说着肯定。
啊啊,没错。全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擅自接近我,擅自破坏掉我一直保持的距离,擅自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话。
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人了吧。
成步堂的目光动摇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御剑的怒目而视,硕大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雾。
然后原本咄咄逼人的声音也变得无力起来。
“……是吗,我……被讨厌了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即使御剑讨厌我……我还是喜欢你。所以……”
对于那表决心一般的话语,御剑却只报以冷笑。
“喜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喜欢的意思啊!我憧憬着、尊敬着御剑,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为了朋友改变了人生道路,一直做到这种地步……你的友情还真是奇特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啊!”
“也就是说——”
伸手扯住衣领,将对方拉近自己的眼前。
一瞬间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失去平衡倒向这边的男人,全然忘记了挣扎。
相贴的双唇传递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然而只是一个瞬间,他便松开了手。
然后面对处于混乱中的对方,露出一丝冷笑。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怎,怎么可能是那么回事啊……就算是玩笑,也太过分了吧……”
终于开口的对方,说出的话语却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我才没有以那样的眼光看御剑呢!……御剑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啊!”
这次轮到自己僵在原地了。
如果说之前的行为只是莫名的一时冲动的话,现在这种痛感又究竟是什么呢。
仿佛是被重物狠狠锤击到心脏的,这种痛感。
面前的人因为气愤而浑身颤抖着,然后终于咬咬牙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反击,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让全身都碎裂般疼痛。
‘我才没有以那样的眼光看御剑呢!’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可能以那样毫无动摇的表情,那单纯的言语,自然至极地说出“喜欢”呢。
你的执着、你的拼命,都是因为你那纯净的灵魂,和坚定不移的决心。这种事我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你的这份单纯而毫无杂质的友情,今后也永远都不会改变。这我也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
那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自顾自地恐惧,自顾自地动摇,自顾自地让这原本应该持续到永远的友情,就此崩毁呢。
——震源地不是你,而是我才对啊。
在意识到一切的瞬间,也同时失去了一切。
绝对无法被原谅的心情,在心底悄然产生,然后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强,最后超越了自己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以最糟糕的方式倾泻而出。
于是处在我身边的你,一定成为了这冲击最大的受害者吧。
这种罪孽已经无可偿还了吧。
耳中重复着成步堂留下的声音。和自己心中的悲鸣合二为一。
那是足以震动大地的,绝望的回响。
“只有……选择死亡了吗。”
渺小的声音在壮大的轰鸣声中,被无情掩埋。
Fin.
远雷那时就说过想要有后续,想要写完自家御成的轨迹,但是不知道怎么接续orz……结果就变成这种“一觉睡了大半年”的状态2333
自己脑内的御剑已经完全变成抖S的现在,写起当初那个蹭蹭的御剑真是怎么都抓不住感觉……(什么你说当时就已经OOC了?好吧……(´・ω・`)
总之在我心里是御剑先意识到的,但是成步堂完全没想过这种事(而且大概还处于“同性恋什么的好恶心”的状态orz),但是御剑完全不会表达结果就ry……
嗯,前路漫漫。(…………
所以还是会有后续的(。),这个大概是比起平行世界梗还有各种小段子,都更加正经的,我心中真正的“御成的开始”。(笑
虽然下次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这个写起来真心累_( :3」∠)_各种卡文_( :3」∠)_
(另外,对比一下远雷当时的后续,真是感慨万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