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写起了成绫(。
好像还是头一次写逆转的BG(。
各种不顺手摸索中请勿介意_( :3」∠)_大量捏造注意。 总之是把至今想到的各种梗全都塞一起了orz
最后有一点(画蛇添足的)逆转F的设定在,可以当前传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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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
站在监狱的大门外,成步堂按了按针织帽。
邋遢的装扮,无精打采的胡茬,有些消瘦的脸颊,和身后灰漆漆的高墙倒是十分相称。
就算被路过的人以为是刚放出来的囚犯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成步堂心想。
当然,成步堂是个自由人。至少物理上来讲是这样。
但是从心理来讲,又绝非如此。
成步堂曾经犯过“罪”。
名为伪证的罪,即使并非自己所愿,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加诸其身的。
与此同时,他也依旧在预谋着“罪”。
名为复仇的罪,即使现在还在隐忍着,很快也会以最糟糕的形式成为现实吧。
但是不论是哪个罪,都不足以将他送进监狱。同样的,不论是哪个罪,也都无法以任何形式得以宽恕。
啊,初次之外,还有浑浑噩噩过着日子、放纵自己的罪,以及突然毫无音讯、不管不顾—--
抛弃了她的罪。
“七年……吗。”
“嗯,抱歉……是我能力不足,没能再缩短……”
“不不,没有那回事。已经很了不起了哦……成步堂先生。”
“绫美小姐……”
抬头望向玻璃对面的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对方却像受了惊似的低下头。
“为了我这种罪人……还这么努力。”
这种小动物一般的表现,令人心底不禁起了波澜。
“绫美小姐才不是什么罪人啊,那是因为……”
“我实际上,的确是犯了罪啊。虽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果然我也应该去学学法律吗。”
说着,轻轻歪过头笑了。
“绫美小姐……”
除了轻声念着她的名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
安宁和不安,舒心和悔恨的感情积郁在心底,总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走在吊桥上的心情。
“但是……法庭上的成步堂先生,真的很帅啊。”
“是,是吗……”
“为我战斗的样子,特别令人感动……啊,抱歉,我是不是太自负了?说为了我战斗什么的……”
“不不不,我确实是在为绫美小姐战斗啊,那个……”
“…………”
“…………”
话又断在中途,成步堂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感受着脸颊的热度不可抑制地传到耳根。
小心地用眼角看去,对方也是几乎完全一样的动作和表情。
啊啊,这么说来,从很久以前就觉得,她和自己很相似呢。
会为了同样的事高兴同样的事悲伤,有着同样的被堪称奇葩的审美观和同样莫名其妙的爱好。为电影里的同一个情节哭泣,为同一句愚蠢的台词捧腹大笑,为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争吵,为同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脸红心跳。
而那些误以为是因为青涩生疏而经历过的种种,没想到直到今天竟然还是一如既往。
本以为时间会让一切改变,没想到回过神来,本应失去的事物却都完好地留在那里。
如果是现在的话,或许还能再一次抓住吧。
成步堂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然后。
“不好意思,会面时间结束了。”
“……哎?!”
“不好意思,会面时间……”
砰地打开门的看守彬彬有礼地走过来机械地重复着台词,成步堂这才回过神来。
“是,是吗,那真不好意思!绫美小姐……我还会来的,你多保重。”
“……嗯,成步堂先生也是,多保重。”
有些狼狈地鞠躬,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名为敬意的生疏。
……但是那生疏并没有持续多久。
“又来了啊,成步堂先生。委托可怎么办啊?”
“啊哈哈……最近基本上没什么委托呢,也是老样子了。”
“竟然不委托这么厉害的律师,世间的人也真是没眼光啊。”
“哎呀~你这样说真让人不好意思呢~~”
一边挠着头发一边哈哈哈地傻笑。别说是事件的相关人员了,就是熟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也很难相信他是那个一脸淡定地吐槽别人的律师成步堂龙一吧。
对面的女性也用手轻轻挡着唇笑了。
不过也难怪要被说。这些天来,成步堂几乎是天天都到监狱来。
对于没有亲人的绫美,成步堂可以说是尽了家属的职责。连看守也会笑谈“当老公也真不容易啊”,而两人也无疑都对此心照不宣。
即使如此,不,或者说正因如此,原本想要说的话反而更说不出口了。
“那个……成步堂先生。”
“嗯?怎么了,绫美小姐?”
“那个……我……”
对方欲言又止地垂下头,自己也不禁紧张起来,咽了一口吐沫。
“还能叫你……‘阿龙’吗?”
“哎?啊,嗯……当,当然可以!!”
猛地站起身,差点踢翻了坐着的椅子。然后立马就后悔了,又不是中学生了,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对面的女性果然偷偷笑了。但是不知为何完全不觉得丢脸,反而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也跟着一起笑起来了。
“阿龙还是老样子啊……一惊一乍的。”
“啊哈哈……你可别说出去啊。”
虽然恐怕原本也没什么帅气的形象,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
“那……绫美小姐……呃……”
“……我也能,叫你‘小绫’吗?”
“啊……嗯。”
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这样说道。对方却一愣,还想说什么,却似乎哽咽了一般。
然后有泪水溢出眼眶划过脸颊。看到这一幕自己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攫住了。
“啊……那个,你不喜欢吗?那,果然还是……”
“不是的……”
“……哎?”
“我……好高兴……”
“……”
“我可能……一直都在等着……有一天,能让阿龙这样……叫我的名字…………”
对面的女性——并不比自己小多少,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娇小,仿佛只是个少女——深深垂下头,肩膀轻轻颤抖着,泪水被隐没在阴影里,看不到表情。
啊啊,如果面前没有这张可恶的玻璃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立刻冲过去,将她拥到怀里吧。
如果自己能够拥有力量,即刻就打碎这块玻璃的话,即使是多少年的刑罚都没关系。
……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不能走上前去离玻璃再近一点。
直到对方重新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绽放着他所看到过的最美的笑容。
“谢谢你,阿龙。”
“……小绫……”
“啊啦,为什么要哭啊,阿龙?”
“……啊……”
摸上脸颊,才发现是湿的。急忙用手背抹去泪水,傻笑道。
“……真奇怪呢,为什么啊,哈哈。”
“啊哈哈,阿龙总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大概是因为,不能亲手抹去你的泪水,所以就用自己的代替了吧……什么的。
一边想着这种奇怪的事情,一边继续笑着。
“哎……还有名字啊,那个植物。”
“是啊,是我的老师取的,全名很长……总之我们一般称呼查理君啦。是不是很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啊?植物也寄宿着灵魂,是和人类一样的存在啊。尤其是先人的遗物,会积攒更深的思念哦。”
“是这样吗?”
“要用尊敬的眼光来看哦?不然会遭到不幸呢。”
“呜哇,这可真可怕,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拜一拜。”
“哈哈,我也好想见一见呢,查理君。”
“是啊……小绫还没去过我的事务所啊。”
“真想看看阿龙伏案工作的样子啊……”
“这个嘛……我一般都是在打盹或者是神游啦。毕竟没什么委托嘛。”
“这怎么行?要抓紧机会帮助更多人才行啊。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会成为律师的吗?”
“嗯……说的也是啊,等打起精神来啊。”
“所以也不要每天来了。可是有七年哦?要是之后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会更寂寞的。”
“今后也会一直来的啦,也会好好工作,这样总行了吧?”
“可不准反悔啊?”
“一言为定!然后,等你出来以后,就带你去见查理君。啊,还有矢田吹屋的拉面,也要一起去吃啊。”
“真期待啊。那个时候阿龙也会成为比现在更厉害的律师了吧。”
“哈哈,我会加油的。……还有,小绫……”
“嗯?”
“等你出来以后,我们就……”
“…………”
“……不,果然还是没什么!刚才的就当没听过好了!!”
“啊……嗯!我知道了……!”
啊啊啊,结果今天还是没说出来。
虽然对方显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即使如此,还是原谅了说不出口的自己。
不过没关系的,反正……还有七年嘛。
这次她会好好地在这里,不会消失到任何地方,不会变成其他的任何人。
所以没关系的,她会在这里等着我。
我也绝对不会改变,所以,没关系的。
……原本,是这么想的。
失去律师徽章的那天,想到的不是今后怎么生活、一败涂地的名望怎么办,这种虚无的问题。
心中首先想到的,是她的事情。
说好了要好好工作,要成为更厉害的律师的。
结果却没能完成约定,反而变得一无是处了。
既然都已经打破了约定,那么其它要守护的事物,也就都不存在了吧。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那句话没说出口真是太好了。
收养了女儿,成为了所谓的单亲父亲。
这样也就没有结婚的理由了。
蓝色的西装,和粉色的毛衣叠在一起,放在箱子的角落里。
……对不起,这次轮到我消失了。
就像“小千”不曾存在过一般,你的“阿龙”一定也只是个幻觉而已。
明明早在五年前就应该消逝,却又挣扎着回到世间,然后终究无法避免消亡的命运。
……真是愚蠢啊。
这样笑着,用针织帽挡住了眼睛。
“七年了,啊……”
被针织帽挡住一半的视线注视着灰漆漆的墙壁。
比我被“你”抛弃,又重新找回你所经历的时间,还要长了两年。
就算是报复,这也太过分了吧。
但这并不是结束。在这之后,还将持续多少年呢。或许会一直到我们进入坟墓,都不会再得以相见吧。
你也许已经早就忘记我了吧,不,请你务必忘记我,然后从此开始新的人生吧。
记得这一切的人,只要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这份罪孽,我会用一生来背负。不是偿还,而是在这之上加诸新的罪孽,直至生命终结。
这样就好了吧。
黑色的铁门打开,有个身影从那里浮现出来。熟悉的紫色长裙,黑色的长发在早春的风中飘荡。
啊,已经这么长了啊,情不自禁地这样感叹。
因为距离遥远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不知这些年有没有憔悴呢,这样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远处的人影抬起头,似乎是在看向自己这边。不,不是的,这是错觉。眼神并没有交汇,对方也不会注意到一身灰色毫不起眼的自己。这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意识过剩罢了。
对方快步向这边走来,纤弱的身体在风中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一样。现在走开的话反而会很可疑吧,这样照着借口,不肯承认自己只是情不自禁无法迈动脚步的事实。
对方来到自己的眼前,和以往一样的距离。只是这次没有了玻璃的遮挡,仿佛能够感受到呼吸的温度。
那面容上惊人地找不到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难道狱中的时间是与外界隔绝了吗,情不自禁地思考起了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不过自己只要剃了胡子也经常被人说年轻呢,就连这点都这么相似吗。
思维逃避一般驰骋着,直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醒了现实。
比梦境更不真实的现实。
“……阿龙?”
他抬起头,头一次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明明可以这么说的,明明为了万分之一被认出的可能性甚至练习过要怎么说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干涩的喉咙里只能发出近乎喘息一般的声音,胸口喜悦和痛苦相互挤压碰撞让人几乎晕厥。
对面的人笑了,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啊啊,你每次笑都是跟哭在一起啊,总是这么忙,为什么不能只干一件事呢。想哭的时候就不要笑啊。
“你来了啊……”
“…………”
“果然,你还是来了啊。”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能认出我啊。我都已经……变了这么多了。”
“……你在说什么啊。”
“?”
“阿龙不是一直在变吗。七年前……原本那么没用的阿龙,竟然变得那么帅气,简直像我不认识的人一样啊。”
“…………”
“所以现在又改变了什么的,根本一点也不奇怪啊。”
“……这可不是往好的方向改变啊。”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阿龙就是阿龙啊。不管怎么改变,只要你还在这里,就足够了……”
“……!”
身体自己行动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双臂伸开,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那娇小的身躯仿佛稍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似的,想要抱紧却又不敢用力。纤弱无力的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背脊,即使是如现在这般无力的自己,也因为有更加脆弱的对比,仿佛也变得高大起来了。
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间,有淡淡的鸢尾花香萦绕鼻腔。他想起除了向日葵和郁金香就什么花名也记不住的自己在那些天内逛遍了花店和香水店寻找那种名字的花和那个香气,然后用捉襟见肘的工资买下实在说不上高贵的小玻璃瓶心情忐忑地让看守帮忙递过去。当时打开瓶子闻了一下的绫美又笑着流泪了。“这种花的名字,是你告诉我的呢。”
“是啊……因为一次也好……想让阿龙叫一次我的名字。”
和她真正的名字同音的花朵。那时的自己还全然不曾知晓它的意义。
“那个香水,还没用完吗……”
“其实……这是我头一次用。”
“哎?”
“就算在监狱里用了……阿龙也闻不到啊。那不就没意义了吗。”
“……是吗。”
闭上双眼,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全都吸进自己体内一样,也是为了压抑啜泣的声音,他用力深呼吸着。
“听说阿龙……有女儿了啊。”
“啊……嗯……”
“……太好了呢。”
“嗯…………”
并肩走在街上,话语有一搭没一搭。
虽然想要解释,又觉得似乎是在画蛇添足。
现在拼命辩解自己没结婚什么的,是想表达什么居心呢。
不是做好了觉悟要让她忘记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吗。
不是说好了罪孽让自己一个人背负就可以了吗。
离开铁窗,飞向外面的世界的鸟儿,当然不必选择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枯木作为栖息地了啊。
这个虚假的温柔瞬间,也会很快就结束的吧。
“呐,阿龙。”
“……嗯?”
“我想去看查理君。”
“……啊……”
“还有,想吃矢田吹屋的拉面。”
“……啊啊……”
再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就好。
还不想这么快结束。如果总归会迎来终结的话,那么再等一下就好。
这样祈祷着,挑起唇角笑了。
“是啊……走吧。”
………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新妈妈啊。”
女儿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以前明明从来没有在意过的。是注意到什么了吗。
“啊,这么说来我今天上午就错过了一个呢。”
“那可不行啊!要抓住才行!爸爸不去抓的话,美贯就去帮你抓了!!”
“呜哇,那可真可怕啊。”
“该说可靠才对吧?”
“到底是在说什么啊,这对父女……”
一旁尖尖头发的少年的吐槽显然没有落入任何人的耳中。
………
“结果没想到又拖了三年啊……爸爸这个大笨蛋!”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哦。”
“就是因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爸爸才会一直磨磨蹭蹭的啊。不过,真是太好了啊……妈妈!”
“哈哈,我倒觉得这就是他的优点呢。”
“妈妈也太宠爸爸了吧……”
“不过,没关系吗?美贯也找到了真正的妈妈吧?我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美贯家人越多越好哦!而且现在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嘛!”
“……谢谢……”
“啊,别哭啊……妆会花的……!”
“小绫,准备好了吗?我…………………………呜哇。”
“啊——爸爸出去啦!怎么能偷看女生化妆打扮呢!”
“果然我还是不太适合这种衣服吗…………阿龙?”
“啊,不,很漂亮!那个……我…………呜…………”
“怎么爸爸也要哭了啊。你们都多大的人了……”
“我……我才没哭呢!好了……我们走吧!”
“……嗯。”
…………
“棍子……棍子……啊!”
“啊!不可以折那个叶子啊,千华子!”
“嗯?为什么?”
“唔……植物也寄宿着灵魂,是和人类一样的存在!要用尊敬的眼光来看,不然会遭到不幸的。”
“哎……真的吗?”
“你不相信爸爸说的话吗?”
“妈妈说的就信!”
“………………这就是妈妈说的!”
“那就相信!”
“……………………”
一不留神小小的身影就跑远了。一面喊着“小心摔倒啊”一面挠挠头。
“真是服了她了……”
不远处传来对话的声音,熟悉的轻柔语调含着笑意在空气中飘荡。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每日伴随身畔的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眼帘。
原本围在她膝下的女儿又笑着叫着跑远了。妻子露出和自己一样的无奈的笑容,然后自然地接纳了来自自己的拥抱。
“怎么了?”
“……我也要撒娇。”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
对方笑着环住自己的脖子。啊,这一次她没有在哭了。今后,也不会让她再哭泣了。
如果能够实现这个誓言的话,曾经的罪孽,也能够得到救赎了吧。
沉浸在鸢尾花的芬芳中,轻轻闭上眼睛。
END
※
注:绫美的日文あやめ是鸢尾花的意思。
总之绫美入狱是在2019年2月左右,出狱是在2026年2月左右,然后逆转4-1是在同年4月左右,这样的设定。
(之前发现时间有bug于是又改了数字orzzzz为什么我会认为两人相遇到重逢是三年啊明明是5年orzzzz)
最后的女儿千华子是原创游戏《逆转裁判Future》的角色。